第四十八章 北京的冬天好冷_苏菲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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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八章 北京的冬天好冷

  冬日天黑得早,接近六点的时候,外面街灯业已点亮。太阳一下山,气温便开始下降。包庞博怕冷,早早地开了屋里的暖气,抱着平板电脑,像只猫一样窝在自家沙发上。

  他已查看过航班动态,知道马非语的航班已准点抵达北京。但他还是不太放心。这女人毫无规划说走就走,在北京人生地不熟,也不知这个点到酒店了没。

  他给她打电话,接通后响了两下就被掐断了。再打,同样被掐断。

  难道在路上拖着行李不方便接电话?抑或已经到酒店洗漱了?他又等了半个小时再打,还是没人接。

  他便改发语音信息给她。

  “下飞机了吧?可还顺利?”

  “到了报个平安”

  “马非语?”

  “怎么失联了?你还好吗?”

  “到了给我回个电话好吗”

  “回信息也行”

  “马非语……”

  依旧没有回音。

  “不会真出什么意外了吧?”他开始坐立不安,在自家客厅来回踱步。十分钟后,他正准备再拨电话,马非语给他回电了。

  他立即接听。

  “马非语,你在哪?你还好吗?”

  “包庞博……”这一声喊得有气无力,接着便一阵哭腔,“我还在机场,我太倒霉了。”

  包庞博略感放心,至少联络上了,人是平安的。

  “飞机不是应该早落地了吗?怎么还在机场?”

  “是呀,同机的人早走光了!我行李箱被航空公司弄丢了,害我等半天,刚才在行李查询处那边忙着做登记,所以没空接你电话。”

 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他松了一口气。

  “气死我,我衣服东西都全在箱子里头呢!而且我那箱子是新买的,也不知道航空公司能不能帮我找回。”

  他安慰:“还好只是丢了行李箱,人没丢就好。”

  “可我羽绒服、雪地靴什么的全都在箱里呀!完了,这下我恐怕要冻死在北京了。”说着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,“这儿也太冷了!”

  “时间不早了,你别在机场逗留了。从机场出市区还要一个小时,你现在直接打的先回酒店待着。我会帮你叫外卖晚餐送到酒店。”

  刚才还因丢了行李箱而慌张的马非语,听着包庞博在电话里冷静清晰地给她出主意,忙乱了一晚上的心才算安定下来。

  马非语回到酒店没多久,果然外卖晚餐就送来了。奔波一整天,终于可吃上热乎乎的晚饭,她无比满足地深呼吸一口气,嘴里冒出来两个字:“加分。”

  待吃饱洗漱完,前台打来说有人给她送东西,让她到大堂去取。

  她一度怀疑是前台的人搞错。

  “您是马非语小姐,是吗?那就对了……您稍等,我帮您问问……这位访客说他是帮一位姓包的先生跑腿,给您送衣物来的。”

  “姓包的先生……”马非语当即便明白,挂了电话,蹭蹭蹭跑下楼去取。

  再回到房间,她已提回一个行李袋。打开,里面有包庞博让人准备的保暖衣衫,都是新的,一件长羽绒服、一顶加绒护耳毛线帽、一对手套、一双袜子,还有她提到过的雪地靴。马非语每从行李袋里取出一件衣物,嘴里便蹦出一句“加分”,到后来她自己都忍不住噗呲一笑:“今天都给他加多少分了……”

  大老远飞来,虽然丢了行李箱,还好没白跑一趟。

  第二天马非语找到马克的工作地点,自称是他香港的朋友,前台接待便招呼她到会客室等候,然后去通知马克。

  马非语戴着蓝牙耳机,手机里的微信语音正开着。电话另一端,是包庞博,受她嘱托,此时他正在山庄与官东一起。

  她一边拿眼睛盯着门外,一边对着耳机轻声低语:“他一会就到了,你开免提吧,别说话就行。官先生是不是旁边听着?喂,官先生?杂志的事很快你就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——他来了,先别说话。”

  “是你?”马克走近会客室,发现访客是马非语,明显感到意外,“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说着扫视一眼四周:“就你一个人吗?”

  马非语盯着他,反问:“这房间除了你我还有谁吗?”

  他听完耸耸肩,拉开身旁一张空椅,一屁股坐下:“来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
  马非语打开包,拿出之前苏菲当封面的那本杂志,直接摆在他面前。

  “你干的吧?”

  马克双手交叉捧着后脑勺,斜睨一眼杂志,不以为然:“怎么,现在还在替苏菲办事?你不是都已经辞了吗?”

  马非语不跟他废话:“怎么,敢做不敢承认吗?你要不是心虚,为什么不接苏菲姐电话。”

  “如你所见,我现在已经调回北京,升任艺员部总监。你可以告诉你的苏菲姐,她现在已经不归我管,公司自会给她安排新的经纪人。”

  他站起来,一副送客的姿态:“我还有事要忙,以后找我,麻烦先预约。”说着就准备要走。

  “苏菲姐已经找好了律师,我猜她应该是告你。”

  “告我?她能告我什么?可笑。”嘴上强硬,到底还是有一丝怯,又返回坐下。

  “你到她家偷拍她家人,未经她允许就私自公开,这是侵犯隐私!”

  马克立即辩驳:“小心你的用语,什么‘偷’不‘偷’的!我长途跋涉跑去南宁探望,那天可是官家那小妞邀请我去他们家作客,苏菲自己也没反对,那我受邀上门,拍几张照留念犯法吗?他们家墙上又没贴着‘禁止拍照’!”

  “那去人家里作客,人家墙上要是没贴着‘禁止偷窃’,那你是不是还要把家人里值钱的都带走?人家墙上要是没贴着‘禁止生火’,那你是不是要把人家里给点了?”

  马克气结:“欸,欸,不是,你这怎么说话的?!”

  “当然是嘴巴说话,但至少我张嘴前有过脑子,不像某人。”

  他气得拍桌:“马非语!”

  她丝毫不退缩:“还有,你冒充苏菲姐名义给杂志社传送访问内容,胡编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我们跟杂志社那边了解过了,人家说责任全在你,跟人家没关系。我问过我律师朋友了,你这已经干犯诽谤罪了你知不知道!苏菲姐随时都可以告你!”其实她根本没什么律师朋友,也不懂法律,纯粹只想吓唬他。

  “诽,诽谤罪?你吓唬谁呢?”马克想装作不屑笑两声,可终究底气不足,那两声笑又干又涩,但嘴巴上仍不示弱,“我跟你说,少来这一套,哥哥我入行时,你还在读幼儿园呢!再说,我诽谤苏菲什么了,里头写的全是好话,哪一句把她写得不堪了?”

  “苏菲姐有说她要宣告复出?她说了她正筹划搬回香港?她有同意你把她夫家人的照片和隐私公开?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编乱造,会给她和她家人带来多大影响?”

  “影响?你不看看那期杂志刊出,她人气涨了多少?我都没指望她感谢我。”

  马非语知道跟这种人多费唇舌也是浪费时间。她头微微偏侧,对耳机说:“你们都听到了吧?”

  马克立刻警觉起来:“你们?你们是谁?你在跟谁说话?”

  她充耳不闻,对着耳机又多说了一句:“官先生,希望你别再误会苏菲姐了。”

  挂了电话,她站起来准备离开。

  “马非语!”马克叫住她,越来越恼火,“我问你刚刚跟谁讲话?你今天到这儿来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

  她停住脚步,回头拿眼睛盯着他上下打量。

  “以前你老爱把人家大卫当假想敌,我看你跟人家也没法比,至少人家有职业操守,用心对待自家艺人,哪像你,把自家艺人踩在脚底当踏脚石。”说着鼻子哼出一声冷笑。

  “你——”

  她不给他机会开口,继续把话说完:“难怪以前公司里的人都背地里叫你‘老Seafood’。”——马克当然知道“老Seafood”这句广东骂人潮语所隐含的意思,“因为你确实让人恶心。但也就只有苏菲姐,从来不会这样背地里骂你。其实像你这种人,根本不值得她尊重。后会无期。”

  从办公楼出来,马非语大大伸了个懒腰,此行任务终于达成,算是替苏菲姐洗刷了清白,顺道出了口气。

  包庞博来电。

  “出来了?他没有为难你吧?”

  “他敢?”

  他笑了笑:“那既然事情办完,就赶快回去吧。需要帮你订回香港的机票吗?”

  “不用,这种小事自己就能搞定,而且我还不想回去——”

  “马非语,”他打断她,有点着急,“北京你不熟,莽莽撞撞就飞过去,一个女孩子到处瞎跑总归不太安全。”

  “嗐,都什么年代了,女孩子一个人出去旅游多得是好吗?而且难得来趟北京,我还没多看这城市两眼呢,好歹让我再多待几天吧。”

  “可是——”

  她知道他又要提出异议,立即乖乖妥协,改口说:“好啦,明天,明天晚上我就回去,这总成吧?”

  他想了想,终于松口:“那你这两天自己在外多注意安全,有事可以随时打给我。”随后又叮嘱了几句安全注意事项。

  马非语听着听着,恍惚间感觉她跟他的对话,怎么有点像恋人之间的对话?

  嘱咐的话说完,另一头却没有丝毫动静。

  “你有在听吗?”他问。

  她及时反应过来:“啊?嗯嗯,都听着呢。”

  电话那头传来汽车开门的声音。

  “你跟官先生是要出去了吗?”

  “没有,车里就我一个,官先生在家,他交代了点工作上的事,我需要回趟公司。”

  “除了工作,他没跟你提别的?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那他刚刚听完我跟马克那家伙的对话,就没什么反应吗?没说要去找苏菲姐之类的?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哎呀,你怎么不问问他什么想法。按理说,杂志的事弄清楚了,现在他跟苏菲姐的误会就该解开啦,不是吗?”见那头没有附和,她只好作罢,“算了,一会还是我去问苏菲姐,看看他俩现在什么情况。”

  “非语,我想官先生和苏菲姐自有他们的想法,给他们多一点空间吧,留给他们自己去沟通。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,外人很难掺和,你能帮到这已经尽力了。”

  她听后不由得叹气:“你说的也是有道理啦。”

  包庞博换了个话题:“怎么样,想好接下来第一个行程要去哪吗?”

  “唔,好几个地方我都想去,譬如说……”一说到玩乐,她又开始来劲儿。正说着,忽然发觉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,伸手一摸,微微湿凉感。

  包庞博正自奇怪,电话那头怎么讲到一半没了声,不料随即便听到马非语大叫一声,吓得他握方向盘的手陡然一震,紧张问:“怎么啦?马非语?”

  “啊!是雪诶!”她大叫。

  “血?谁流血?是你受伤了?”他赶紧把车停下。

  “包庞博!真是雪诶!下雪啦!北京下雪啦!”

  电话里又是一阵狂喜尖叫。

 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,原来是雪,不是血,白担心一场。

  “看见雪有那么兴奋吗?”

  “这是我人生看见的第一场雪诶!”

  “难怪。”

  “我知道你肯定在笑我没见过世面吧?可我从小在坪洲岛长大,也没什么机会出外旅行,所以长这么大一直都没见过下雪。没想到这次来北京,居然能看见下雪!”

  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,隔着电话,他都能感受到她的欣喜。

  “雪好像越下越大了。好吧,我决定了,第一个行程安排就是去堆雪人!”说着她叹了叹气,发出一句感慨,“你要是在就好了。”

  话音刚落,她意识到自己这句“你要是在就好了”似乎有点暧昧的意思,忽然羞涩,忙又补了一句:“呃,你要是在,就可以帮忙堆一个大雪人。”

  包庞博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  两人都没有说话,安静的气氛中涌动着一股温暖而又愈见清晰的情愫。

  末了,还是他先开口:“下雪路滑,注意安全。期待你的雪人,别忘了给我发照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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